重温叶斯柏森的语言理论
□ 冯志伟
丹麦是现代语言学研究非常活跃的国家,语言学人才辈出。除了哥本哈根学派之外,还有一位有世界性影响的语言学家叶斯柏森(Otto Jespersen, 1860-1943),他的语言研究远不像哥本哈根学派那样抽象,他十分重视具体语言的个性,重视基于历史发展的具体语言的横断面的描写,建立了与哥本哈根学派迥然不同的语言理论。
2013年4月13日叶斯柏森逝世70周年的日子,此文回顾叶斯柏森的学术活动,重温他的语言理论,作为对叶斯柏森逝世70周年的纪念。。
叶斯柏森的全名是 Jens Otto Harry Jespersen,他于1860年7月16日出生在丹麦的朗德尔斯(Randers)的一个法学家的家庭。由于家学的影响,他本来也想学法律,但是他的父母过早去世,使他无法坚持法律的学习,少年时代的叶斯柏森只好在国会里当速记员来维持生活。
叶斯柏森在大学时主要致力于语音学的研究,在学习期间就发表过一些有影响的论文,1886年获哥本哈根大学文学硕士学位。大学毕业后,叶斯柏森到国外游学,回丹麦后,从1893年起在哥本哈根大学担任英语教授,并赞助斯堪的纳维亚语言教学协会的工作。1890年至1903年,他担任《丹麦》杂志主编,1905年因《英语的成长和结构》一书获英国皇家科学院通讯院士的荣誉称号,1906年获法国伏尔尼(Volney)奖,1904年至1909年曾到美国讲学,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和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曾授予他名誉博士学位。他于1925年退休。1936年在哥本哈根举行第4届国际语言学家会议,他被推举为会议的主席。1943年4月30日,叶斯柏森在丹麦的罗斯吉尔德(Roskilde)逝世,享年83岁。
叶斯柏森的著作丰富,主要著作如下:
1.《语言进化论 特别着重英语》 (Progress in Language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English, London, 1894)
2. 《语言教学法》(丹麦语本), 此书有S. Y. Bestelsen的英译本:《怎样教外语》,(Sprogundervisning, 1901; English translation: How to Teach a Foreign Language, by S. Y. Bestelsen, 1904)
3.《英语的成长和结构》(Growth and Structure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Leipzig and Oxford, 1905)
4. 《现代英语语法:历史原则》 (A Modern English Grammar, on Historical Principles, in 7 vols., London, 1909-1949),该书是七卷本的巨著,从1909年开始编写,直到他去世后五年,于1949年才出齐。
5. 《语音学》和《语音学手册》(Phonetik, Copenhagen, 1897-1899, Lehrbuch der Phonetik, Leipzig, 1913)
6. 《英语语法纲要》(Essentials of English Grammar, London, 1933) ,此书不仅在英语国家有很大的影响,而且也影响了我国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的汉语语法研究。
7. 《语言的逻辑》(Logic of Language, 1913)
8. 《语言论:语言的本质、发展和起源》(Language, Its Nature, Development and Origin, London, 1922)
9. 《语法哲学》(The Philosophy of Grammar, London, 1924),此书是叶斯柏森最重要的语言理论著作,全书共25章。在这本书中,他在分析大量语言材料的基础上,探讨了普通语言学的一系列问题,特别是语法理论问题,讨论了语法范畴和逻辑范畴的关系,提出了不少独特的创见。
10. 《分析句法》(Analytic Syntax, New York - London, 1937)。
我认为,叶斯柏森对于现代语言学的贡献可以综述为如下10个方面:
1. 语言的本质是人类的活动,口语是语言的第一性的形式
叶斯柏森在《语法哲学》中指出,“语言的本质是人类的活动,是一个人旨在把他的思想传达给另一个人的活动,也是后者旨在理解前者的思想的活动”,从这样的观点出发,他十分重视交际的双方,重视交际中的活的言语。
他认为,“说出来的和听到的词是语言的第一性的形式,比起它的书写(印刷)和朗读表现出来的第二性的形式重要得多”。
2. 语言的历史是进化的而不是退化的
十九世纪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家虽然在印欧语的历史比较研究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他们普遍认为现代印欧语是退化了的语言。施来赫尔认为语言只是在史前时代才处在进化之中,而在有史时代中,语言却走向衰败和退化。施来赫尔把“原始印欧语”看成是进步的语言,而把现代印欧语,特别是英语这样的分析型语言,看成是退化了的语言,并且把印欧语之外的大多数缺少形态变化的语言看成是落后的语言。历史比较语言学家们宣称:“ 大体上说来,全部雅利安语的历史除了一个逐渐衰败的过程,就剩下零了”。
叶斯柏森以大无畏的反潮流的精神,对于前辈语言学权威的这些观点进行了批驳,提出了“语言进化论”。他指出,历史比较语言学家如葆朴那些人所主张的、以语法形态变化的简化为语言衰败的象征的旧观念,是完全错误的。他认为,形态的简化是一种进步,梵文一个形容词有三个性、三个数、八个格,一共有72种形式,而英语只有一种形式。这种现象正是语言进化的表现。他还赞扬被施来赫尔斥为处于原始状态的汉语是“进步的语言”。叶斯柏森的“语言进化论”受到了英国人的欢迎,因而他在1905年得到了英国皇家科学院授予的通讯院士的荣誉头衔。叶斯柏森关于语言进化的观点,现在已经得到了语言学界的普遍承认。
3. 历史语言学和描写语言学应该结合起来
叶斯柏森把语言现象的研究划分为“历史的语言学”和“描写的语言学”两种,这与索绪尔把语言研究划分为“历时语言学”和“共时语言学”比起来,只是术语的不同,实质是非常接近的。但是,索绪尔拒绝在研究语言共时秩序的任何情况下运用历时的事实来解释。叶斯柏森与索绪尔不同,他主张应该重视“历史的语言学”和“描写的语言学”之间的联系。他说:“语言现象可以从两个观点出发来研究:描写的观点和历史的观点,它们对应于物理学中的静力学和动力学(或运动学)。区别在于,前者把现象看作是静止的,而后者把现象看作是运动的。”他主张历史语言学应该注意描写,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历史语言学不可能使描写语言学成为多余,因为历史语言学永远应当建立在对语言发展的那些我们可以直接接近的阶段的描写上头”。
在他的共时结构的语法体系中,有效地地引用了大量的历时性材料,使得他能够更完整、更全面地阐明共时的语法现象。
4. 冲破传统逻辑的束缚,从语言本身及其交际功能出发来研究语法
传统语法一直是传统逻辑的附庸,叶斯柏森反对把语法范畴看成逻辑范畴,认为“逻辑的基础并不像现实语言的句法的全部领域那么广阔”,他主张从语言本身和交际功能出发来研究语法。
他把句子定义为“人类的相对完整和独立的表达”,抛弃了从逻辑出发的旧概念,建立了从交际功能出发的新概念。
他说“词是语言的单位”,反对把词看成语音单位或表义单位,也是有意识地要同从心理学或逻辑学出发的定义划清界线。
叶斯柏森不承认有“普遍语法”的存在,但是他认为存在一种处于语言外部的、不依赖于各种现存语言的、多少有些偶然的事实的范畴。他说:“这些范畴普遍到能适用于所有各种语言的程度,尽管它们在这些语言中很少以清晰无误的形式表现出来。其中有一些范畴与诸如性别这样的外部世界的事实有关,而另一些则与智力活动或逻辑有关。”他把这些范畴称为“概念范畴”。他认为,“语法学家的任务在于,在每一个具体的场合弄清楚存在于概念范畴和句法范畴之间的关系”。
5. 建立“组合式”和“联系式”相结合的语法描述体系
叶斯柏森把词组或句子中词和词的结合分为两种类型:一种叫做“组合式”(junction),另一种叫做“联系式”(nexus)。
“组合式”是一种限制或修饰关系,它表示的是一个单一的概念;例如,red rose(“红蔷薇”)、furiously barking (“狂吠”)。“组合式”相当于偏正结构。
“联系式”是一种主谓关系,它连接两个互相独立的概念;例如,the rose is red (“蔷薇红”)、the dog barks (“狗吠”)。“联系式”相当于主谓结构。
独立的联系式就是一个句子,联系式也可以作为更大的句子中的成分。
叶斯柏森提出,把“组合式”和“联系式”结合起来,就可以完全地描述词组和句子中词与词之间的关系,建立起完整的语法描述体系。
例如,组合式a furiously barking dog(吠叫的狗)及其相对应的联系式the dog barks furiously(狗吠)这两个词组之间的关系,与组合式a red rose(一朵红蔷薇)和联系式the rose is red(这朵蔷薇是红的)之间的关系相同。不过,the dog barks 和 the rose is red意义完整,句子完整,通常把句子中的the dog和the rose叫做主语,把barks和is red叫做谓语,而把整个结构叫做谓语句(predication)。
6. 针对英语语法的特点,提出“三品说”
叶斯柏森认为,古典拉丁语法中,由于拉丁语形态丰富,形态学非常发达,而句法学却相对薄弱;现代英语的形态已经大大简化,许多词已经没有形态变化,用古典拉丁语法的模式来分析现代英语,往往会削足适履。
他根据现代英语的实际,提出了“三品说”(The three ranks)。
叶斯柏森指出,在任何一个表示事物或人的词组中,总可以发现其中一个词最重要,而其他的词则结合在一起从属于这个词。这个词受另一个词的限定(后置修饰,前置修饰),而后者又会受到第三个词的限定(后置修饰,前置修饰),等等。因此我们可以根据词与词之间限定与被限定的相互关系来确定词的“品级”(ranks)。在词组extremely hot weather(极热的天气)中,最后一个词weather显然是主要的概念,可叫做“首品”(primary);hot限定weather,可叫做“次品”(secondary);extremely限定hot,可叫做“末品”(tertiary)。尽管末词还可能受到另一个(四品)词的限定,而四品词又会受另一个(五品)词的限定,等等,但没有必要分出三种以上的词品,因为这些低品级的词在形式和特点上与末品词没有什么区别。
例如,在词组a certainly not very cleverly worded remark(一句显然是措辞不清的话)中,certainly,not,very虽然都是限定其后的词的,但它们在语法上同末品词毫无区别,如同在certainly a clever remark(一句显然聪明的话),not a clever remark(一句并非聪明的话),a very clever remark(一句很聪明的话)中一样。
词组a furiously barking dog(一条狂吠的狗)中,dog是首品,barking是次品,furiously是末品。我们如果把该词组与the dog barks furiously(这狗狂吠)相比较,就会清楚地发现,后者也具有与前者相同的主从关系,但这两种结构有着根本的区别,须用不同的术语加以表示:叶斯柏森把前者叫做组合式(junction),把后者叫做联系式(nexus)。除了the dog barks(狗吠)外,还有其他类型的联系式。
在上面所举的例句中可以看出,一般地说,名词用做首品,形容词用做次品,副词用做末品,这三种词类与这里所确立的三品词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对应关系。我们甚至可以下定义说,名词是习惯上担任首品的词,形容词是习惯上担任次品的词,副词是习惯上担任末品的词。
但是这种对应关系并不是绝对的,词类和词品这两个体系的对应不是一成不变的。叶斯柏森说:“每个句子里总有些相对流动的成分(次品词),另外还有些好像从海里冒出来的礁石似的稳稳地固定住的成分(首品词)。主语永远是句子里的首品词,别看不一定是唯一的首品”。
叶斯柏森指出,首品、次品、末品这些术语不仅适用于组合式,还适用于联系式。他使用不同的术语来区别组合式与联系式两种不同结构中的词品。
组合式中的词品分别叫做首品(primary)、修品(adjunct) 、次修品(subjunct)、次次修品(sub- subjunct);联系式中的词品分别叫做首品(primary)、述品(adnex) 、次述品(subnex)。例如,the dog barks furiously是联系式,其中的the dog 是首品,barks是述品,furiously是次述品。
可以有两个或多个并列的首品,如the dog and the cat ran away(狗和猫跑走了)。同样,一个首品可以带两个或多个并列的修品。
例如,在a nice young lady(一位可爱的年轻女士)中,a,nice,young限定的都是lady,它们是并列的修品。再比较much(Ⅱ)good (Ⅱ)white(Ⅱ)wine(Ⅰ)(许多好的白葡萄酒),和very(Ⅲ)good (Ⅱ)wine(Ⅰ)(非常好的葡萄酒)中标了罗马数字的单词,都是并列的修品。
并列的修品常常由连接词连接,如a raining and stormy afternoon(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a brilliant,though lengthy novel(一本出色的,但篇幅颇长的小说)。如不用连接词,则意味着最后一个修品与首品的关系特别密切,构成一个概念,可称为“复合首品”。例如,young lady (年轻女士)。在某些固定结构中尤其如此:in high good humour(情绪特佳),by great good fortune(交上好运), extreme old age(老耄之年)。
有时两个并列修品的前者似乎从属后者,接近于一个次修品,例如,burning hot soup(滚热的汤),a shocking bad nurse(一个坏得怕人的护士)。
并列次修品的例子有:a logically and grammatically unjustifiable construction(一个在逻辑上和语法上都不合理的结构),a seldom or never seen form(一种罕见或从未见过的形式)。
叶斯柏森通过大量的实例说明了英语中名词、形容词和代词充当首品、修品、次修品的各种复杂情况;并且指出,动词的限定形式只能做述品,动词的不定式可作首品、修品、次修品;副词一般做次修品,副词做首品、修品的情况极为少见 [1]。
“三品说”对于我国的语法研究曾经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吕叔湘的《中国文法要略》、王力的《中国现代语法》和《中国语法理论》都采用了叶斯柏森的“三品说”。但是,由于“三品说”是针对英语的特点提出来的,汉语的词类与“三品说”中的“品”的对应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因而针对英语语法提出的“三品说”实际上解决不了汉语语法研究多大的问题。
7. 研究语言的声音和意义的关系,探讨语音的“象征作用”
叶斯柏森重视语言的音义关系的研究,在《语言论:它的本质、发展和起源》一书中,专门辟出一章来论述语音的“象征作用”(sound symbolism)。他追溯历史,指出希腊的柏拉图的《克拉底洛篇》就首先研究了音义关系,后来德国的洪堡德也谈到语音的象征作用。洪堡德曾经举出,德语的stehen(站立)、staetig(可能是stetig“持久的、稳定的”的前身)、starr(僵硬的、固定的),这些在语音上有某种共同点(以 st- 开头)的词,都给人以牢固、稳定的印象;而wehen(吹)、wind(风)、wolke(云)、wirren(混乱)、wunsch(希望)等以 w- 开头的词,都有不稳定、摇摆、混乱的意思。因此,叶斯柏森认为:“产生相似印象的客体用基本相同的声音指示”,但是,这不是一个普遍的法则,无论在外族语言或是本族语言中,都不难找到反证。叶斯柏森指出,在英语、拉丁语、匈牙利语、希腊语、德语、丹麦语中,许多带元音 /i/ 的词都有弱小、精致、不重要的意思,如英语的little(小的、少的)、petit(小的)、piccolo(短笛)、wee(极小的)、tiny(微小的)等词。叶斯柏森也举出反例,他指出,就在英语的常用词中,带元音/i/ 的big却表示“大的”意思,而表示“小的”意思的单词small却不带元音 /i/,表示“粗的、厚的”意思的thick却带有元音 /i/。尽管如此,叶斯柏森的用意是提醒人们充分估计语音象征作用的广泛性。
他详尽地列举了各种各样的表示出语音象征作用的词,基本上可归纳为三种情况。
第一种,模拟外界声音而且主要起描绘声音形象的作用的狭义的拟声词,如英语的clink(金属的敲击声)、bow-bow(狗吠声)。
第二种,源于拟声但其作用并非描绘声音而是指称什么东西的词,如英语的cuckoo(布谷鸟)、peeweet(红嘴鸥)。
第三种,因声音而引起某种心理联想的词,如德语中一些以 st- 开头的词有稳定的意思,以 w- 开头的词有摇摆的意思,在英语中,不少带元音 /i/ 的词表示光亮,不少带元音/u/ 的词表示昏暗。
叶斯柏森对于语音象征作用的研究,揭示了语言符号除了索绪尔所指出的任意性之外,还具有一定程度的可论证性。这说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不是完全绝对的,而语言符号的可论证性也不是绝对的。叶斯柏森的研究,对于我们深入了解语言符号的性质,具有积极的作用,启发我们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
8. 研究自然语言的形式描写问题
叶斯柏森晚年从事语言形式化的研究,他的《分析句法》对于而后数理语言学和计算语言学的建立和发展,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9. 研究多语交际问题,提出“语际语言学”,创造人工语言诺维阿尔
叶斯柏森认为,为了克服说不同语言的人们之间的语言障碍,应该研究多语交际问题。1931年在比利时的根特(Gent)召开的第二届语际语言学家大会上,他将语际语言学(interlinguistics)作为一门新的学科引入语言学,他把语际语言学定义为:“语言科学的一个分支,研究所有语言的结构和基本组成原则,以便建立语际语的标准;所谓语际语是指由于母语的不同而产生理解障碍的人们之间口头或书面交际的辅助语言”。这是语际语言学的经典定义。
叶斯柏森于1928年亲自设计了人工语言“诺维阿尔”(Novial),于1930年出版了诺维阿尔语的词典。
10. 提出设计国际音标的建议
叶斯柏森在给国际语音学会的帕西(Paul Passy)的一封信中,提出了设计“国际音标”的建议,这个建议被国际语音学会采纳。
在1888年,由帕西、丹尼尔•琼斯(Daniel Jones)、斯威特(Henry Sweet)和埃利斯(A. J. Ellis)等语音学家完成了国际音标(the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简称IPA)的设计,成为记录世界上各种语言语音的有力工具。IPA在1900年1932年做了进一步的扩充,1993年又进行了少量的修订,现在使用的版本是2005年修订的。
当然,叶斯柏森的这些语言学的研究也有不足之处。例如,在语言起源的问题上,他仅仅从梵语和古希腊语使用乐调重音就轻率地得出语言起源于唱歌的结论,缺少说服力。
叶斯柏森不是完人,他的成就是主要的,在现代语言学的历史上,他是功不可没的。
美国语言学家拉波夫(W. Labov)在评论本世纪的三位重要语言学家时说过:“索绪尔被认为是本世纪影响最大的语言学家,梅耶是历史语言学最杰出的语言学家之一,叶斯柏森是其著作在当代被最用心去阅读、最注意去引用的语言学家。” [2]
在叶斯柏森逝世70周年之际,我们重温他的语言理论,吸取他语言学思想的营养,从而站在这位学术巨人的肩膀上,使我们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楚,为语言学的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本章参考文献
1. Jens Otto harry Jespersen, The Philosophy of Grammar, 6th edition, London, George Allen and Unwin, 1951. 中译本,《语法哲学》,何勇等译,廖序东审定,语文出版社,1988年。
2. 俞敏,叶斯柏森,《国外语言学》,1980年,第3期。
3. 石安石,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可论证性,《语文研究》,1989年,第 4 期。
4. 葛本成,语法哲学介评,《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4期。
5. 张高远、张殿恩,奥拓•叶斯柏森学术成长及其学术思想纵览,《现代语文》,2013年,第33期。
6. 冯志伟,现代语言学流派(增订本),商务印书馆,2013年。
[1] 叶斯柏森认为,首品(primary)这个术语比他在《现代英语语法》第二卷中用的主词(principal)这个术语要好。当然,还可以创造出其他的新术语,把组合式和联系式中的“首品”分别称为“上修品”(superjunct)和“上述品”(supernex),但这些累赘的术语实在是多余的。
[2] W. Labov, Socialinguistic Patterns, Pennsylvania, 1972, P 260.

